看谁?看她?

    王语迷惘的眨了眨眼,十分坚定的认为自己听错了,顾里怎么会可能想看到她。

    她呵呵笑了一下:“你再说一遍,我刚刚好像有些幻听。”

    顾里沉默了。

    自那天睡在王语的床上做过那样的梦,回去后他几乎天天都会在晚上睡着后梦到那样的场景。

    和以前纯粹的厌恶不同,这次他既想挣扎出来,却又忍不住一点一点沉沦,他梦到那个场景的时间越来越长,他的身体和心也越来越躁动。

    他清晰的感受到,心已经被梦中旖旎的幻感所俘获,但身体却矛盾无比,他的身体会因那个梦有越来越多的冲动,但深入骨髓,无孔不入的恶心感却一直撕扯着他。

    他想向王语靠近,摆脱不掉的厌恶感却让他不敢前进一步。

    他是一个不正常的人,没资格向任何人靠近。

    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抱有这种可笑的幻想,也坚信,就算夜夜受那样甜蜜的折磨,他也会很好的压抑住,就像以前一样,从前他能承受夜复一夜的噩梦侵袭,现在他也能将梦里那些包裹着甜蜜的痴缠很好的收起来,不让任何人窥见。

    无论他心里怎样澎拜,他都不会让王语察觉到丝毫。

    只是今天去参加郑教授妻子的葬礼,看着平时温文尔雅的郑教授在灵堂上哭的不能自己,整个人像被妻子带走了灵魂一样,徒留一具空壳。

    他大受震动,心里不知怎得就涌起一股冲动,他想看一看王语。

    于是他来了。

    从郑教授家里几乎是半跑着过来,晚秋的夜晚,凉风吹过他的发梢,跑过来的一路上他什么都没想,只有一颗心在疯狂的跳动。

    站在王语家门口的时候,他告诉自己只看一眼就走,借口也是现成的,来看孩子而已。

    可门打开,看着王语那张在梦中和自己咫尺相对,交颈相缠的脸,那句想看你便不知怎的脱口而出了。

    再让他开口,他却说不出来了。他这是在干什么,如果说了,他就能像别人一样给喜欢的人带去幸福了吗?他能像别人一样和心爱的人身与心都相交吗。

    不能,他摆脱不掉,梦里越缠绵,醒来后他就越感到自我厌恶,连一个正常人都不能算的他,又凭什么对王语说想见她。

    “我.....”,顾里抿了抿唇;“我想看看朝朝。”

    王语心里的那口气一下就松了,她就说是自己听错了。“可是朝朝已经睡了。”

    王语本想说要不你明天再来,但顾里形单影只的站在门口,明明和平时没差别,她却感到了一股围绕着他全身的落寞。

    发生了什么事吗?